0030、有奶便是娘

没人来应门。

    胡来辗转了几个猪场，都是这样。胡来见没什么成果，就在荒山上乱走，不想走入了一片坟地，有两座坟看起来挺气派的，坟头不仅有石狮子，还贴了雕花的大理石，两座坟单独矗立在一个山头，像是夫妻墓，呈合葬之势。而另外一边则是一些零零散散的土堆墓。

    胡来也不怕这些，坐在墓前，望着不远处的黄家洲水库，更加可惜这靓丽的风景。在这里本该是非常怡人的一件事，没想到现在是受罪。胡来看了看墓碑，点了根烟放在墓碑前，嘴里还开着玩笑说道，“你老人家还真呆得住。”

    不久，胡来去了另一座山头。工人见自己来了，远远地就把门关了。胡来怎么叫门，他们就是不开。胡来刚想亮明自己的身份，就听到围墙里的骂声，“你们这帮政府的走狗，给老子滚，老子是不会把猪场关掉的。”

    “老乡，我们谈谈。”

    “谁跟你是老乡？别想跟老子谈。”

    胡来从外面往围墙上看去，有个工人模样的人，站在屋子的平顶上，手里正端着一把鸟铳。可见这里的民风彪悍，山里野味多，有鸟铳的人不在少数。胡来没必要跟这样的人顶牛，识相地走了。

    胡来看的都是在山里的猪场，刚刚在坟头那里，胡来还看到不少猪场就建在黄家洲水库的边上。远远看去，猪场没什么异样，近了，才发现这里的猪场真是脏乱差，污水横流，直接排进了水库里，建在这里连起码的化粪池都免了。

    胡来捂着鼻子走近猪场，这里的工人直接放狗撵胡来，胡来手中随手从树丛中捡起了一根枯树枝，狗被胡来打得‘嗷、嗷’叫地跑回了猪场。从放狗出来咬自己，胡来就知道这猪场对自己的态度，他很识趣地没有走近猪场去拍门。

    半天闲逛下来，胡来毫无所获地回到黄家洲村，他闻着自己身上的猪粪味道，想着去哪里洗个澡。村前本来很好的一条河流，这水早就被污染成淡绿色。胡来只好央求着黄金平老婆烧水给他洗澡。

    黄金平老婆打着水，胡来在灶里烧着火。

    “我看你还是早点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这事还没办成。”

    “你这事估计办不成啦！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？”

    “因为村子里前几天来人了，给了闹得最凶的村民一部分补贴。猪场也开始把里面的外地人赶走，大量招收本地会养猪的夫妻工。”

    “怪不得，我昨天晚上去家访的时候，他们并不领我的情。婶子，我叔呢？”

    “上山给人挖化粪池啦！”

    “化粪池有用，你们村就不会成这样。”

    “这样不好嘛？又不用出远门，在家门口，就能拿2000多块钱的工资，上哪去找这样的好事？你这样急着要把猪场关掉，不等于断了一些村民的财路嘛！”

    胡来没想到黄家洲村村民的思想转变得这么快，也没想到猪场的老板有这样的认识，他们这是想从良嘛？“什么叫我急着把猪场关掉，这是政府的意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