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3章小龙女的钢管舞

/>     还来不及有太多的感伤，更残酷的事情发生在第二天中午。陈楚接到了铁牛的电话。

    铁牛的声音异常沉重，道：“陈楚，有件事情要告诉你，你一定要冷静。”他很少这样的严肃，甚至声音都在颤抖。陈楚心中一个咯噔，道：“怎么了？”

    铁牛道：“你妹妹联系不上你，将电话打到了总部。是楚局让我来告诉你这件事情。”

    “你特么快说，到底怎么了？”陈楚有很不好的预感，暴躁的吼道。

    “你爷爷在昨晚去世了。”

    这一刻，陈楚如遭雷轰，脑海里一片空白。好半晌回过神来，他痛苦的闭上了眼睛，泪水连珠滴落。

    他永远记得，是在那个风雪夜，自己因为捡垃圾而感冒，最后病倒在街上，是爷爷将自己救了回去。从此以后，自己跟妹妹就与爷爷相依为命。在很多个夜晚，爷孙三人守着黑白电视机，其乐融融。

    爷爷的严厉教导，爷爷的疼爱，爷爷的笑容一一在脑海里闪现。不是昨天早上还好好的么，怎么会突然就去了？

    一天后，陈楚包车回到了东江。他用公用电话打给了陈思琦。陈思琦听到陈楚的声音，便哇的哭泣起来。最后在抽噎中告诉陈楚，她在殡仪馆。

    殡仪馆里总是透着阴森森的气息，干净整洁，却给人一种冰冷的感觉。

    赵正义的遗体躺在白菊花中，身上盖了白布。

    他的面容带着一丝不甘，错愕，嘴唇微微张开，似乎想要抓住些什么。

    陈思琦跪在赵正义面前，一身素白的孝服。叶倾城与钟嘉雯也披了孝衣守在陈思琦的后面。

    陈思琦看到陈楚，悲切的向赵正义的遗体道：“爷爷，哥回来了，您睁开眼看一看啊！”

    陈楚上前，轰然跪倒。他什么也说不出来，只觉喉头被堵住，酸涩至极。泪水汹涌而下，他想哭，却啊啊的哭不出声音来，难受到了极点。

    这个坚强的青年，在这一刻，显得脆弱无比。一旁的叶倾城与钟嘉雯看得眼眶红红。

    陈楚与陈思琦足足跪了三个小时，大冷的天，又没有开空调。严寒下，陈楚还好受些，陈思琦却支撑不住，已冻得嘴唇发青。

    叶倾城在后面轻声道：“陈楚，你别这样。思琦快受不住了。”陈楚霍然一惊，这才注意到陈思琦的状况。

    陈思琦倔强的摇头，泪痕斑斑，道：“我没事！”话一落音，却倒头晕了过去。

    陈楚与陈思琦没有亲人，赵正义更是孤寡老人一个。所以他的丧礼办的很简单快捷。

    骨灰盒下葬是在三天后。在一块美丽的墓地处，陈楚与陈思琦送上白色菊花，雪花飘落，显得异常凄美。

    陈楚已经了解到，爷爷是死于突然的脑溢血。陈思琦说爷爷去的很快，并没有痛苦很久。只是死时奇怪的念了一个顾字。

    顾字，陈楚巨震。

    当初赵正义在武术界中，是有名的形意拳高手，兼练太极。可最后却被佛山武王顾潇庭上门挑战，被其一拳震伤肺腑，从此再也发不得力，动不得武。

    这些年，赵正义很少去提及当年的事情。陈楚以为他已经看开了，直到此刻，陈楚才明白，原来爷爷心中，一直对当年败于佛山武王而心有不甘。

    赵正义死的第七天，这一天在民间传说，是回魂夜。即使生前再亲密敬爱，但想到魂魄归来，还是会令人毛骨悚然。这一夜，陈思琦不敢一个人睡。于是就在大厅的沙发上，躺在陈楚的怀里，方才勉强敢闭上眼睛。

    客厅的灯一直亮着，白炽光芒映照在陈思琦秀气漂亮的脸蛋上，她闭着眼，显得有些单薄孤独。

    说到底，陈思琦还只是十六岁都未满的小姑娘。

    陈楚突然想到，如果自己去了燕京，从此就让陈思琦一个人住在这里。她一个小姑娘，没有一个亲人在身边，那该是多么的可怜。她肯定会不敢住，现在她怕，可以躺在自己怀里。如果自己不在呢？陈楚脑海里便想到一副场景，雷电之夜，陈思琦躲在被窝里，低声哭泣，瑟瑟发抖。

    去特么的前程，如果不能让爷爷死而心安，如果不能让妹妹快乐幸福。我即使前程再好，又有什么用！

    这一刻，陈楚坚定了心中一直犹豫不决的念头。

    回魂夜，并没有什么动静。在梦里，陈楚倒是见到了爷爷，爷爷一个人在寂静的马路上行走。任凭自己如何喊他，他都不理。陈楚急了，连忙追上前去，伸手拉住爷爷。爷爷被这一拉，却顺势倒了下去。陈楚吓了一跳，连忙将他抱住。只见爷爷七窍流血，伸出手，虚弱的道：“打败顾潇庭……”说完便闭上了眼睛。

    陈楚惊醒过来，在这个寂静的夜里，他的眸子里突然精光绽放。

    第二天，陈思琦正常去了学校上学。是陈楚送的她，陈思琦很坚强，情绪也也很稳定。

    随后，陈楚用卫星手机给铁牛打了电话。

    电话通后，陈楚沉声道：“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！”铁牛并没有任何的客套话。